「作些什麼?」

本周末生活速記:下午聊天,晚上看戲,半夜唱歌,起床游泳。

(友人們請息怒,不想再往下看的可看上文。)

* * *

每個人的人生可能都有幾個經典問題,簡單卻很難回答。

以我為例。和美國友人共進午餐時,他們常問:「你周末都作些什麼?」

被這白痴問題難倒幾次之後,我只好認真思考,分析如下:

A)我不太記得周末到底作了什麼。

B)我不覺得周末作的事和平日有太大的不一樣。(但對方是問我周末作什麼,沒問我每天作什麼。如果有人問我每天作什麼,未免管太多了,那我也只好回答:教學、研究、服務。不然呢?)

C)我不太作我覺得一般美國人在周末常作的事,如看球、洗狗、或出門登山。

D)本人曾最投入的美式活動是除草,但這種答案豈不讓全世界誤以為我無聊得發慌。(事實是,我真的甚少覺得無聊,何況在周末。)

E)但我為何又說不出像「下午聊天,晚上看戲,半夜唱歌,起床游泳」這樣精彩卻惹人嫌的順口溜呢?

F)因為,這些是我的暑假活動,而我一到暑假就不見人影。(註:我服務的兩所大學夏季氣溫都在四十度以上,而且美國教授暑假不支薪,連請假都免了。)

所以,我的美國生活裏沒有「夜夜笙歌」這等好事可以炫耀。但回到台灣,自然形成的「日日宴飲」緊湊行程卻常遭忙碌的友人白眼。殊不知,平時不作的事,不代表永遠不作;暑假常作的事,其實是暑假才作。全球化時代,一切都複雜得難以想像。

總之,又一個不用請假的夏天,我第一次帶這麼多功課回台灣,而且在假期才開始的時候就已經累得連台中都不想去,卻因緣際會參加了幾乎是人生每個階段大大小小的同學會。

好久不見的同學問我:「你這__年(數值可高達 25)來都作些什麼?」

其實不知從何說起,但我知道,答案不重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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